在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害怕了——也许下一刻,他就会和他的同行们、学徒们一样,变成一具扭曲残破的尸体。
但下一刻,诗人笑着大步上前,在看上去摇摇欲坠的门楼上挺直身体,弹剑叩盾,引吭高歌——他还活着,他就该做一个诗人这会儿该做的事情。
那首长歌是多年前去过西边的一个诗人的作品,是用他的家乡话,松恩地方的调子唱的,因此劳姆莱克也用松恩地方的腔调高呼长啸。
文德人中,能听懂北地话的不算多,能听得懂劳姆莱克歌咏里的意思的就更少了。
但这丝毫不妨碍诗人的声音如雷鸣般滚滚铺开,将无所畏惧满不在乎和满怀期待同舟共济的情绪传递给每一个人——因为这歌声,也因为沃夫和他那些红着眼睛的北地武士以及文德贵族们的反复鼓励打气,文德人虽然害怕,却还在原地坚守岗位。
然后,当石弹进一步向着城内发动攻击的时候,德国人的进攻开始了。
在之前被坑死了超过十分之一的战士之后,萨克森人终于没能得到一雪前耻的机会,在皇帝温和而关切的“请求”
下撤到后方修整。
而这一次,攻上来的是施瓦本人。
在石弹的掩护下,这些训练有序的战士迅速的用木板铺平了壕沟,扛着长梯冲了过来——因为尤姆斯堡的城墙实在不算高,再加上毕竟还有壕沟土垒,索性就省了攻城塔的事情,直接架长梯爬墙。
德国人扛着长梯冲到近前的时候,城墙上突然爆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喊:“杀啊!”
紧接着,整个战场便沸腾了起来。
开弓放箭的、投掷标枪的、丢石头的;举盾挡箭的、放箭反击的、狂呼猛冲的、惊呼躲避的……
尽管文德人拼命阻挡,但很快一架架长梯还是被搭在了城墙上。
紧接着,德国人便举起盾牌,怒吼着高呼着向着城头爬了上来。
无声的劳姆莱克带着笑容在喊杀嘶吼声中高歌,看着德国人蜂拥而至,看着文德人慌乱的反击,看着无数致命的箭矢在他周围飞来飞去,看着敌人顺着长梯爬上墙头。
文德人拼命反击,却始终不能将敌人赶下城头。
而在城头站稳脚跟的德国人越多,他们爬上来的就越快——尽管在城内还有许多文德战士,也还有许多防卫手段,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要当天,尤姆斯堡外墙就会失陷。
“我的时间到了。”
终于停止了歌唱,劳姆莱克后退一步,看着脚下城墙上的德国人,低声自语。
说着,劳姆莱克便再次站到门楼的边缘,举起宝剑和盾牌高呼:“奥丁啊!
有福的盲人,战争之父和英灵之父,盗灵酒的雄鹰,若是往日我所作的那些不曾宣诸于口的诗篇曾使你有些许欣悦,便赐我在你的盾厅里宴饮的福分吧!”
这样的高呼比他之前的任何歌唱都更响亮,因而使许多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也是诗人们特有的发声方法的功效。
吼完,诗人便擎着宝剑盾牌,从门楼上纵身跃下,直砸到德国人头上,大肆砍杀。
仗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劲头,诗人只觉得从前的身强体壮精力旺盛全部回来了,甚至比年轻时更盛。
宝剑在他手里就如同一条毒蛇般迅速诡谲,毫无痕迹的闪动,疯狂的咬进敌人的要害,再迅速的退缩,留下喷涌的鲜血和恶毒的伤口。
盾牌则被他挥舞得如同自有意志一般,总是迅猛及时的出现在必要的地方,为主人挡住那些会夺去他性命或者导致他不能再战的伤害,而放过那些无足轻重的打击。
劈砍、突刺、切削、拖拽……就好像有什么神圣而疯狂的东西进入了劳姆莱克的身体,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所充满的无名老诗人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将宝剑使得如此活灵活现、狠毒致命。
将双腿牢牢的在原地站定,北地诗人如同扫过麦地的冰雹般将附近的德国人打得七零八落——在别的地方,因为武器盔甲、武艺勇气上的差距,往往三五名文德人才能对付一个德国人,就算是那些真正的文德战士,乃至沃夫麾下的北地武士,也仅仅能够和德国人正面较量而无法取得全胜——但在这里,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在劳姆莱克身上增添二十一道伤口的同时,德国人已经丢下了十四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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