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阳把第一缕曙光射到城门上。
我的名,叫渊。
那年我吮着手指躺在乳娘怀里时,我听见父亲这样说。
当时正是暮夏,一年之中极盛而衰的时候。
涟池里荷瓣片片零落白中泛着点点微红,像极了母亲坐在涟池边的身影,美丽而疏远。
“好啊。”
我听见她这么说,神色淡淡。
比起对我的不冷不热,娘似乎对弟弟秩更好一点。
春回,莲池边的古桃花开满枝,她站在柱边噙着笑意为秩量身高。
宅中的柱上刻满一道道划痕,宛如树木一年年长大的年轮。
母亲修长的手指拂过那些泛白的刻痕,眉目生春。
桃红的花瓣飘过走道回旋着落于木道又被风吹去,直至深浅不一的满地残红。
我吹去落在书上的花瓣,撑着柱上的一道道划痕,我想我应该是落寞的。
入夏,她候在秩的房门前等父亲放我们回来,秩一路飞奔过树木苍翠、蝉鸣流水扑进她的怀里。
她搂着秩入房,里面是冰盘蜜饯。
我站在走道尽头看着他们消失在房中握紧手中的书转身,不置一词。
园中的叶一天天开始泛黄,天气也渐渐转凉,转秋了,园中一片肃杀。
你见过菊的凋落吗?我不知道别的菊的如何,至少我们园中的菊,凋零是整朵整朵直坠而下,在地上炸开千瓣万瓣的金黄。
她坐在傲立的菊丛之中,漫着或生机或萧索的一派金黄中为秩赶制冬衣。
母亲的女工是全建邺最好的,秩的冬衣,她从来不肯假手于人。
书院的同窗都羡慕我和秩,可他们从来不知道,母亲从来未为我动过一针一线。
金菊凋零,朵朵直坠,在地上铺了数层金黄。
这是秋天最后的色彩,万物归于寂静的宣告。
冬至了北风一日日呼啸,天地也归于一片纯白,唯一的颜色是红梅傲雪盛放,香气溢开满园。
秩着新意舞于中庭,父亲放下政务陪着母亲,一起看着他手舞足蹈跌跌撞撞,我转过回廊垂眸苦笑。
我大抵不是亲生的吧。
我自嘲。
“为什么不过去呢?”
有人在我身后问,声音慵懒而舒朗。
我回头一笑那人一袭红衣如火张扬,星眉剑目蹙又微挑,斜斜地倚靠在遍布划痕的柱上,飒爽英姿略带了些调侃之相。
当今吴王最疼爱的长子,被人赞为有昔日孙讨逆之风的热门世子候选人,孙筹,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苦练出的城府一溃而散的人。
因为……他的无耻和欠抽总能刷新我忍耐的极限。
然而他似乎乐此不疲,尽管我再三警告。
如果少了他,生活会很无趣吧?有时我也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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