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去,只见声音传来之处,正有两个人影走了过来,离得近了,秦道生才看清,走来之人,是一个背着竹篓的年过六旬的老者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两人走得比较急,话语中也颇为焦急。
走近的时候,两人也看见了夜色中,秦道生有些萧瑟的身影,但走过秦道生身侧之时,他们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过目光,继续向码头行去。
见码头上再次来人,秦道生下意识的便没有马上离去,而是随着他们的脚步,看了上去。
一老一小走到了一条小船边。
“灵儿,你帮爷爷提着灯笼……”
来到小船边之后,老者将背上的竹篓放到船上,然后点起了灯笼,继而将点亮了的灯笼交给身边的少女。
“嗯……”
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两人的动作,秦道生心下忽然闪过一丝希望。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忙抬腿追了上去,在一老一小两人惊诧却未来得及说话的目光中,率先涩声开口问道:“老爷爷,你们要去乌林镇吗?”
黄昏时分,秦道生已经在码头上问了很多次,他自然知道,此去江陵,要先到对岸的乌林镇码头。
“嗯……”
听到秦道生的问话,惊诧中的老者却并未迟疑,出声答道。
答话之后,老人才粗略地打量了一下秦道生,见他年纪虽然不大,却背着铁枪,着装有着江湖的气息,浑身上下更是有着难言的冷毅和硬气,老人神情间有些惊异,但很快便恢复如初,倒没什么在意。
而一旁的少女,也抬头看了秦道生一眼,秦道生没有发现,她目中似有亮光闪烁。
“我要去江陵,你们能带上我吗?”
老人的答复,着实让秦道生心下一喜,他急忙开口问道,语气之中颇有一丝希冀。
“小兄弟,这么晚了,你还要去江陵啊?”
老人边整理着船上的东西,边随意地问道。
他语声之中,倒是天生有一股亲切之意,让秦道生心中颇为舒服。
昏暗的夜色,看不清老人的面相,但从他即刻回答及带着朴素的语声中,秦道生能轻易地感受到老者身上的淳朴之气。
“嗯。”
对方语声亲切,秦道生因为黄昏时候屡屡被拒而有些压抑的心情,不觉间也有些舒展开来。
“我们的船上还能坐人,那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正好我这孙女,有人作伴也不孤单。”
老者说道,语声虽然苍老,但听在秦道生的耳中,却是感觉温暖极了。
“谢谢!”
得到对方同意,秦道生顿时喜上心头,急忙道谢。
整个说话过程,老人身边的少女也是没有言语,因而到这时,秦道生才转头看了她一眼。
少女不高,相比于身高已近七尺的自己而言,她显得瘦小了很多。
她身子单薄,显得非常瘦弱,仿佛湖风一吹,她便有摔倒的可能一般。
她的着装非常普通,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让人感觉眼前一亮的气息。
她提着的灯笼之光没有照到她的脸,因而长相如何,秦道生也看不真切。
看不真切便看不真切吧,秦道生也不在意,毕竟萍水相逢而已,而且在心中,他已经给这个女孩打上了极为普通的标签。
没有多少迟疑,在老人上船之后,秦道生也跟在少女的身后登上了船。
等秦道生和少女在船篷中坐稳之后,老人将灯笼挂到船头,便撑着船篙,将船向湖中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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