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期待中的疼痛却未曾在身上任何一处绽开,刘之涣疑惑地睁眼,发现方正正费力地转动着眼珠,调转了枪口。
他终究还是对刘之涣下不了杀手。
周浦深刚看见方正抬头就顿时一个激灵,心中的恐惧浓烈地炸开,他将岑路整个人都拽了下来,死死地将他拥在怀里。
迅速转身用背后对着方正的枪口。
岑路听到了枪响才反应过来,想明白后他几乎要疯了,发狂地抓着周浦深的手臂,语无伦次地问他:“深弟……深弟!
你怎么样!
你怎么样!”
周浦深不解地皱起眉头,身上没有一处不适。
可此刻岑路近乎疯狂,几乎连他也制不住他,只得更深地把人往怀里带:“嘘……嘘,我没事……我没事……别怕……”
直到岑路贴上了周浦深的胸膛,听见里头那颗心脏在有力地跳动,他才稍微放下心来,疑惑地去看周浦深背后。
方正已经倒下了,七窍流血地断了气,那双浑浊的眼里带着不可置信和不甘心。
指挥舱里听从方正的兵们见大势已去,一个接着一个地放下了手里的武器,自发地朝着艇长举起双手。
那这一枪……岑路更不明白了,挣扎着起身要去看,周浦深连忙抱住他的头:“别看,乖……别看了……”
可是迟了,岑路已经看见了挡在两人之间的候春榭,半跪在地上,腰上开了一个血洞,正在痛苦地呕血。
岑路有些不知所措地放开周浦深的胳膊,梦游天外似的走到候春榭的身边,对着他跪下来,无助地抬头看向周浦深。
周浦深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上惯了战场的人,只消一眼就知道,这一枪打在了胰脏上,没救了。
候春榭又呕出了一大口血,失去力气倒在了岑路膝上,面上依旧带着不可置信,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嗓子眼里:“我…我要,死…了…吗?”
岑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一个孩子去死。
侯春榭明白了,明白了却不甘心。
他嘴里肚子上都淌着血,竟然还有力气流眼泪。
大滴大滴的眼泪,像是夏天的雨水,从他的眼角淌出来,打湿了岑路的膝盖。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哭,也不知道忍了多大的痛楚:“我不…不想死,好不容易…方…方正死了……好不容易……孟哥……”
一说到这个名字,侯春榭的眼泪就跟开了水闸似的止不住地流,眼泪混着血蹭到了岑路的衬衫上,岑路却浑然不觉,只能喃喃自语着:“对不起……对不起……”
十三岁那年,孟看松把他从尸横遍野的死城刨出来,照顾他,叫他读书写字格斗,让他活得像个人。
后来孟看松要出任务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留住他,只能趁半夜爬上孟看松的床铺,不堪地恳求对方带他一起走。
孟看松没碰他,只是沉默地替他穿上裤子,边摸着他的头发便劝他,说他还小,搞不清喜欢和感激有什么区别,再说了,自己喜欢的是女人,怕是这一辈子也回应不了他。
候春榭面朝着天花板,眼泪哗哗地顺着眼角往下淌。
孟看松走了,他去参了军,训练的时候每天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教官不知道多少次劝他走,他都硬扛下来了。
好不容易等回了孟哥,好不容易和他一起上了这艘艇。
可他却再也没有表白的勇气了。
谁会信呢,他其实是真的喜欢他,不为别的,就是真心实意地,想对他好罢了。
“孟哥……我,我…对不起他……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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